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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学生会“高干”

发布人: 至臻高考 发布日期:
[摘要]夜市,人群和货摊把人行道挤得风吹不透。乌压压人潮中,向汀埋头在人缝中穿行。丁询询想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便问:“怎不吭声?”这事要搁从前,她一定像只麻雀似的叽喳不停。

第十二章 学生会“高干”

夜市,人群和货摊把人行道挤得风吹不透。乌压压人潮中,向汀埋头在人缝中穿行。丁询询想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便问:“怎不吭声?”这事要搁从前,她一定像只麻雀似的叽喳不停。

走了会儿,向汀突然站住,抓住母亲胳膊,怔怔地说:“妈妈,我有种感觉,我会跟着秦老师学到很多东西。”

说着,伸出食指摇晃着,“不仅是琴,肯定还有别的,会学到许多别的。妈妈从明天起,你不需要天天管我,我要正儿八经练琴。”

“嗯?”丁询询心头一震,欣喜从心底涌起。

实际上,即使过去三年多,丁询询仍念念不忘女儿从前每晚练琴的那些纠结。坐在她身边看着那双小小手掌在琴键上移动,对每一次抬指下键,对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小节吹毛求疵,无数次重来,直到把一条条曲子弹到烂熟,把一本本谱册翻到烂角。再后来,陪练的角色渐渐从指导者变为倾听者,沉醉于乐曲的时间日益增多。

但是练习者却不似听赏者那样快乐。

向汀喜欢奏鸣曲,不喜欢练习曲,更不喜欢音阶和指法练习。只要妈妈不在身边,往琴凳上一坐便由着性子弹奏鸣曲,把老师要求的先音阶、再指法练习、再练习曲、再奏鸣曲的练习顺序抛到脑后。

这就是一大纠结。

管得紧,孩子不高兴,一个晚上撅着嘴,琴也练得憋气。放手不管,明摆着影响基本功的养成,练了白练,还不如不练。只好一阵哄,一阵蒙,一阵好声好气,一阵臭脸臭脾气。为了让女儿在好心情中练琴,丁询询可谓处心积虑。

这还不算。有一次试着和女儿谈学业。没想到向汀缠着母亲,一脸认真,反复问:“我为什么要考大学?”“像我,不上大学会死么?”

三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难道老天开眼?”丁询询怎么也没有料到,就在走出秦棒子地下室的这一时半刻,女儿自己开了窍,还说出一句让丁询询巴望多久了一直都听不到的话!

突然间,丁询询觉得有满肚子话要对这个孩子说。便问:“汀汀,你知道怎么才叫活得值么?”

“没想过。比如?”

“比如我们做父母的,都会尽最大努力给孩子创造尽可能好的物质生活。可是作为孩子,有了父母给的房子车或是一生花不完的钱,那就是活得值么?”

“有钱嘛,总比没钱好。不过活得值不值,好像也不是一回事哎。”

“再比如刚才这位秦老师,就算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假如他一天到晚啥事不干,他活得值么?”丁询询侧头看了一下女儿。

向汀瞪着眼睛摇摇头,表示没想明白。

“或者他为学生一年忙到头,也并不关心自己赚多少赔多少,你说他活得值么?”

“哎哟妈妈,直奔主题,怎么叫活得值?”

“你看汀汀,平时妈妈催你练琴,你看你老大不情愿。可是我们就在秦老师那里待了那么一会儿,你怎么就想正儿八经练琴了呢?”见妈妈很严肃,向汀做个鬼脸,老老实实等着听。

丁询询继续说:“他只需要按照他的心思针对你的想法和水平把他认为应该让你知道的事情讲给你听,你就被牵引到求知的大门前面。这个,就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师德魅力。”

“对对对!刚才就这感觉—一扇封闭许久的厚重大门,在我面前咕咕隆隆打开,一处不可轻慢的圣地在我面前敞开一条细缝儿。”

“能为人启动这扇门不同于简单的教琴。这种把学生带到知识前面、再设法让学生自己去探求的能力,才是师道价值。”说这话的时候,丁询询一字一顿强调着。

“噢一一”向汀拖着尾音,细细品味,“活着的价值?生命的价值?”

“唔,在成就他人的过程中实现对社会的贡献,这就叫活得值。这个事情不是一时兴起助人为乐,而是有能力在系统的专业的工作中助推他人实现预期的人生目标。一个人受助于此达成目标,这叫成就他人;一批人受助于此共同实现目标,这就叫对社会有贡献。

丁询询停一下,又说:“成为这样的人,两个要素缺一不可,一个是成就他人的愿望,一个是成就他人的能力。教师职业之所以高尚,也不外乎于此。相反,没了这两条,这高尚也就没了。”

向汀听着,默默走了一段路,突然双手一拍,“啪”的一声脆响,把想心事的丁询询吓了一跳。

向汀站住,眼睛看着半空中,说:“妈妈我是不是明白了?假如我不考大学,不上大学,我就成不了你说的这种人,那么我活在这世上,也就只剩下白吃干饭了是不是?”

丁询询被那表情逗得直乐,拽下她高举在空中的一只手,说:“大学教育体系本身就是人类智慧的集大成者。你总说郑渊洁只上过四年小学,并且不让自己儿子去念中学,但话说回来,你的父母有能力像郑渊洁那样专门为你写教材么?你自己有能力像郑渊洁那样自我教育么?超乎寻常的事物必有超乎寻常的原因和基础。你不具备这个超常条件,那么最好的途径就是遵循规律,就是循规蹈矩。”

说话的时候丁询询却在暗想,万幸女儿的初中班主任不至于那么有病,让汀汀站在讲台上对着全班人说一百遍“我是差生”。

向汀见妈妈把从前自己说过的话拿来说事    竟然也同时想到贾妈。心中‘ }良‘ }良地想,当初贾妈要有这个胆儿让我上台说什么“我是差生”,哼,我可不像郑渊洁那么没出息退学了事,估计搞到现在贾妈的日子己经很难过了。

这样想,鼻孔里就哼一口恶气,却又伸手拉住妈妈站在路边,正色说:“妈妈,刚才在武音,我有种奇怪的想法。”说完,看住母亲,又用一种硬硬的口气接着说:“我想,总有一天,我会以一个在校生的身份走在这个校园里。刚才见过秦老师,这想法变成了决心。妈妈你说我行么?”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这一刻,丁询询诧异今晚的夜色怎么那么美好!

第二天,向汀早早来到学校。

自从前几天从周惆老师手中接过教室门钥匙,就好似西游记里黑熊精被如来戴了禁箍咒,每天早上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教室门,不然全班都得关在门外,再没有赖床睡回笼觉的事。

早自习的铃还没响,周惆就站在讲台上。

铃声一落,新班长荆楚高喊“起立”,全班哗地齐刷刷站起来,齐声说:“老师好!”

周惆脸上漾出笑容,回应说:“同学们好!”

等学生坐好,周惆举起手中的一张纸,说:“借早自习的时间,我宣读一下新的学生会干部名单。”声音里透着快乐。

“学生会主席,吕一品。副主席,向汀。”

“嗽一一”话音未落,后面就有男生起哄。周惆赶紧掌心向下做按的手势,提醒注意课堂纪律,脸上却依旧带着笑。

看看一屋子期待眼神,周惆内心都是欣慰。这眼神告诉她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的学生没有给自己设置心灵防火墙。想到这里,有了底气,于是板起脸来做训斥状,说:“我警告你们,得意可以但不能忘形。难道你们不知道武汉有句老话儿么?人欢无好事,兔子欢了挨鸟枪。”

后面有个男生举手,说:“报告老师,那话说的是狗欢无好事。”

“都一样。”周惆很快接过来,说道:“总之是要求你们做事要踏实,做人要低调。真是能耐的,三年以后都给我考上你们想考的大学,再回来起哄不迟。”说完,继续低头念名单。

校学生会那是什么地方?还是副主席这样的“高干”!更何况是一年级新生!教室里有股兴奋情绪在悄悄升腾。并不是任谁当个干部就有这般力挺。其实周惆今早算是给昨天揭了一个谜底。要不然,一批憋着劲准备拥夏向汀的男生断不肯善罢甘休。

念完名单,周惆抬起头看着全班,说:“昨天就有同学替向汀打抱不平。其实昨天校领导就在考察向汀对我们班委名单的反应。应该说,是向汀自己的表现让校领导敢于起用一个新生。”

说完,周惆再次巡视全班,提高了声调,说:“现在,我们向向汀同学鼓掌祝贺!”

呱!呱!呱!呱!掌声中,不知谁故意使劲拍出突兀夸张的巴掌。周惆又伸出手做向下按的手势,脸上带笑,示意大家适可而止。

“考察?什么考察?”满脸通红的向汀突然心里一动,想到周老师说的那个什么考察。

原来昨天下午下了第一节课,向汀双手抱着自己和何奇的两个水杯去开水间,忽见办公室那边有个老师冲自己招手,就抱着杯子跑过去。

跑近了,才想起这地方是教导处,那天晚上遭遇坏孩子的时候来过,这招手的老师也在竞选演讲的时候见过。向汀跟在老师身后进了屋,问:“老师,您是叫我么?”

旁边有位年轻女老师对向汀说这是教导处主任常老师。向汀一听,微微弯腰鞠躬:“常老师好!”说完,就站在那里等老师发话。

“是这样,向汀,关于那天晚上那个事件,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常主任一边说,一边指指身边一把椅子,让向汀坐下。

向汀先把手中的两个杯子轻放在办公桌上,才侧身坐在那椅子上。

“事件?什么事件?”向汀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问。

“这孩子!难不成你忘了?一群孩子打你。”

“噢对对!没忘没忘。”向汀挠挠头皮笑了。

常主任说,班里己经有学生去派出所了,现在派出所正在征求学校意见,而学校必须了解作为受害人的向汀的想法。

“啊?真是我们班同学呀!”向汀眨眨大眼睛,好像那天挨打的不是她。

“可是,老师,就算是我们班同学,也没准是我哪个地方不留神惹了他。否则,大家又不认识,干嘛要这样呢?”

“向汀,现在的问题是,派出所在依法处置这个孩子之前要听学校的意见,而学校要先了解你的想法。”常主任语气里透出些许无奈。

“我的想法?”向汀瞪着大眼,傻傻的。

“你伤好了没有?”

“伤?噢,对呀,那天是有伤来着。早全好了。噢,这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嘿嘿,我都忘了有伤这回事啦。”向汀嘿嘿笑着替自己解围。

干笑两声,突然又严肃起来,问:“老师,我们班那人,真去派出所自首了?”

常主任点点头。

“老师您看,他都去认错了,我也早没事了。派出所那是什么地方,抓起来是要蹲班房的。老师,反正我都没事了,这事,能不能让它过去算了?”向汀从椅子上站起来,央求起来。

“你不想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么?”

“唔,我,我不想知道。”向汀脸上有些茫然,想了想又说:“知道了又怎样,我也不能和他似的,叫几个兄弟!不,不想知道。”说话中,还特贫特夸张地把“叫几个兄弟”换成武汉话。

“那,你的意思,就这样算了?”

“算了行吧?都是同学,我又没事,还一起上三年高中呢。我当自己长个教训,行吧老师?”

常主任忍不住笑了,说:“行吧行吧!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那天晚上缓不过来是你,今天啥事没有也是你。回去上课吧,我会把你的想法汇报给校领导。去吧。’,

“您答应啦?我可以走了?老师再见!”向汀扭头往外走,走到门口,想起水杯,又三步并两步蹦回来,抱了杯子,一颠一跳出了门。

身后,两个老师忍不住直笑。

向汀无从知道,正是这次的“没心没肺”,让校领导下了起用新生向汀的决心。

那天晚上被一群孩子暴打的事,确实早被向汀扔脑后了。从教导处出来向汀也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记吃不记打的人了?记吃不记打这话是小时候常听姥姥这样说爸爸的。姥姥每次说起,总要接上说她自己和汀汀爸爸都是属鸡的,这种人一辈子忙着刨食,忙得都忘了记仇。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向汀满脑子都是秦棒子、功课、钢琴、考大学。

由于特别期待跟着秦棒子上课,所以特别盼着下周六快点来。因此打定主意每天必须当天的作业当天完,决不放到周末去添乱。

这些都是昨晚想得特别清楚的事。不料今天一早又冒出学生会副主席这档子事来。教室里人心亢奋,没人注意向汀本人对这事的感受。

实际上。向汀在听到宣布那一瞬间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总算自己不是贾妈说的“很差”,既然不是“很差”那就万事OK。想完了这点事,又发现自己不确定是应该感到骄傲呢,还是应该准备应付日后劳顿。

下午放学后,新学生会成员到校东区一个小排练厅开第一次全体会议。要不是这个会,向汀还不知道校园里藏着这么一个别有洞天的去处。

下课铃一响,向汀收拾好书包,出了教室,沿着教学楼和操场之间的路往东去。东墙是一人多高白壁灰瓦的花墙子,一个六角月亮门把东西两处校园连起来,西院这边宽宽的柏油路从月亮门开始变成东院的碎青石子小径。过了月亮门,就从教学区进了艺术实践区。

乍一进来,那一派花红柳绿让向汀觉得好似误入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沿着南墙,葱绿细柔的凤尾竹茂密着张扬着,把世间纷扰隔在墙外。倚着竹林墙,依次是娇艳的美人蕉、细碎铺排的山菊花和南部山区特有的不怕干旱贫瘩美艳泼辣的地瓜花,一片一片开得热闹。

小径北侧是一排长廊,门窗廊柱全漆成枣红色,在廊灯照射下被雪白墙壁映衬着,传出悠悠暖意。再看,才知这长廊上面的楼体与西院主教学楼的大小结构都差不多,只是一片枣红色与西边的碧绿遥相呼应。

向汀双脚一蹦,从碎石小径跳到走廊上,挨门寻找那个小排练厅。

一楼的最西头是个大型礼堂。再往前,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有好多房间,门嵋上各自挂了画室、多媒体教室、声乐教室、电声乐器室、声乐小排练厅等等的小门匾。这些昭示着“专业”的小门匾让向汀为自己又发现新大陆且惊且喜。

上到二楼,最东头的小排练厅正灯光通明。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男生埋头看书,便问学生会是不是在这里开会,男生头也没抬回答是。

这男生,就是向汀在学生会的顶头上司,学生会主席吕一品。

吕一品是高二美术班的,也是高一就进了学生会担任学习部长。上学期考试成绩出来,吕一品的专业和文化课双双年级第一,加上平日为人敦厚,在老师中有口碑,在学生中有人缘。单凭这,他就是学生会主席的不二人选。

吕一品和向汀,新一届学生会的两个核心人物,一个品学兼优却少言寡语,不管什么场合一概深沉有余活泼不足;另一个被公认为潜力极大,尤其气场很足,把这样两个人放在一起搭档。学校用心良苦可鉴。

会议内容没什么特别,无非大家自我介绍,相互认识,再由教导处主任常老师宣布分工。

吕一品学习好,自然继续兼任学习部长。向汀以为会让自己负责宣传,没想到宣布出来却是纪律部长。听常老师宣读纪律部长的职责,老天!安排全校早值勤、监督升旗仪式和早操的各班纪律、听取纪律干事的汇报并进行处理、检查校园环境,这一大堆管天管地的杂事光是听听就头大,自己这小身板,能玩转么?

常老师一条一条念完,就叫吕一品主持发布就职感言。之前,吕一品虽然也在听常老师讲话,但那本书一直檬在手里。这会儿听到叫自己主持会议,才把那书放回桌上。

吕一品起身的时候,向汀无意间朝那本书瞥了一眼。这一瞥,整个人神经就绷起来。那书上一个中国字都没有!一紧张,不知怎么想的,伸手抓过那本书翻着看。里面倒有几幅画是认得的,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拉斐尔的圣母画、米开朗基罗的末日审判,还有梵高的向日葵星夜什么的,只是通篇英文硬是读不下来。想自己竞选时还卖弄过几句,跟这比简直幼儿园。想着,脸就红了,把书往吕一品座位一扔,坐好装作没事。

这么一搞,吕一品站起来说的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见,却见一圈人都望着自己。脸还热热的,不知窘成什么样。幸好常老师出来解围,说:“向汀你是副主席,现在该你发表就职感言。”

" A}0”嘴上应着,心下庆幸多亏早有准备。就站起来说:“我呢,是高一新生,又是学生会新人,自诩是两新人才。这次被选上副主席我没有心理准备,没有工作经验,又属于两无人员。”

这一说,一圈人都笑了。

“作为一名两新两无,我呢有两个心愿,一个是请前辈多多指教,”说着,向吕一品和几个高年级同学一一弯腰鞠躬。

“另一个,就是要向在座的各位多多学习。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差距有多大,所以才特别珍惜这个机会,也特别感谢学校这么意外地把这个机会给了我。多说不如多做,我会好好工作,也期待前辈们多多批评。谢谢大家!”

说完,鞠躬坐下,而吕一品那本英文原版书还在脑子里晃来晃去。

会后第二天起,向汀多年的悠哉游哉像被谁拧了一百八十度大翻个,每天都急匆匆的。

早上必须起大早。到了学校先要协助当天值班的同学做好入校值勤,在升旗仪式和课间操时还负责纪律巡视,手上拿个小本随时记录纪律问题。这些都是纪律部长的职责。当然还要上课、练琴、写作业,每周六还要去秦老师的地下室琴房上琴课,这些才是自己作为学生的正经事。

常老师在会上说过,不管哪个班级出现纪律问题,他只拿两个人是问,一个是那个班的班主任,另一个就是学生会的纪律部长向汀。

常老师还说,作为纪律部长,向汀有权对出现的纪律问题直接处理,也有权向学校反映。至于现场怎么做,可以视情形自行确定。

就这样,向汀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置身于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每天要做的事陡增,要负的责任陡增,生命的新鲜感和力量感也随之陡增。

站在全校师生偌大队列背后巡视纪律,脑海中常不期然闪过旧日回忆。曾几何时,自己是那么胆怯地站在初中班里最末尾,一遇到贾妈那冰凉的目光就像中了冷箭。曾几何时,自己作为一名“差生”,只要是公开场合,就会觉得全国亿万人民都知道自己“很差”,就得深深埋下头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抬头。现在想想,不抬头看,怎么知道天王老子长什么样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向汀的文化课就是很有差距啊,贾妈没有说错。唉,我的英语啊!我的数学啊!我的历史啊!”沮丧中,突然警醒过来,轻轻一笑,甩甩头,把杂念甩掉,找回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尽管忙到脚不沾地每日匆匆,向汀还没忘了“镖”上吕一品。在学生会,一边向他请教经验,一边还要送人家绰号叫他“享受沉默的人”,一没事就缠着他问怎么才能把英语学到看原版。

吕一品毕竟青春年少架不住女孩缠磨,于是从最得意的英语开始,那话也越说越多。毕竟学习好的孩子思维能力不弱,没多久这个“享受沉默的人”主持会议也长篇大论一套一套的了。

听了吕一品的建议,向汀去买了一套《新概念英语》的教材书和教学光盘,每天放学回家,抓紧写作业练琴,剩下的时间就抱着这套书的第一册生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