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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周一的诡异

发布人: 至臻高考 发布日期:
[摘要]周二下午,高一一班的班干部公开竞选演讲班会如期举行。本来周惆打算搞两轮竞选比赛。第一轮比赛淘汰半数组长人选留下来的基本就是班委成员和各小组第二轮把竞选重点放在确定职务上。

周二下午,高一一班的班干部公开竞选演讲班会如期举行。

本来周惆打算搞两轮竞选比赛。第一轮比赛淘汰半数组长人选留下来的基本就是班委成员和各小组第二轮把竞选重点放在确定职务上。

上周末教学例会上陶校长听了周惆的汇报,却提议校领导班子有关成员全程参加本届新生的竞选班会,本届新生班干部竞选都不要搞两次,通过一次性海选式比赛,既可以对这届学生的整体素质有个直观了解,又能少占时间。

这届新生总共招了八个班,一个音乐班,一个表演班和六个美术班。各班人数不等。一班最多,正正好好五十人,二班次之,四十来人,六个美术班每个班都在二十人上下。

会上,教导处常主任直接提议把一班的竞选推后到周二下午,二班就依次定在周三下午,美术班人少,三、四、五三个班合并在周四,六、七、八三个班放在周五,一周即可搞完。各班竞选班会就定在下午第三、四节课。

预备铃响后,一班教室后面靠墙一排己经端端坐了一溜领导,学生也分外安静,早早坐回各自座位。周惆走上讲台,简略的开场白之后宣布演讲开始。临时班长王锵打头阵,临时副班长姜晓艺做准备。

王锵语调铿锵情绪激昂,历数自己经年演出经历,表达了“在艺中这个摇篮里,在一班这个温暖集体中,成长为中国当代的John WinstonLennon,为学校争光添彩”的宏大理想。

王锵对自己的过去并没有吹牛。

这确实是个活跃在草台班子、酒吧和街头舞台的少年歌手。小时候也正式拜师,但那是童声。到了变声期,老师令他暂停练声,更不可频繁登台。但王锵不听那一套,反而有了时间无所顾忌接了各种活动去唱歌。

这些活动从各类节庆到商家促销,从社区娱乐到婚礼助兴,品种齐全五花八门,特点却只有一个,就是不特别在乎唱功,只要够劲够热够闹哄有气氛就成。演唱者卖力不少,报酬并不高。

“童工”王锵正是草台班子穴头们中意的廉价伙计。所以小学六年级和初中三年,王锵的课余时间基本是在舞台上度过。王锵父母因为儿子小小年纪就挣钱养家,且是月月不少于千把块的“固定收入”,每每在街坊邻居面前脸上有光,前后街坊的同龄孩子也把王锵当人物恭敬着。如此几年下来,王锵不仅举手投足间带着同龄伙伴望尘莫及的“江湖”气质,还因为腰包不瘪,也人前人后习惯性地焕发着一脸自信。

之所以选中披头士的约翰•列侬,不过是吹牛捡大个儿的惯了。尤其最近常跟人去植物园一酒吧里混着唱歌,眼见着驻唱歌手生计艰难,也更知道列侬不是谁想浑来就能来的。但是作为临时班长,演讲没一个提法,倒显得对不起诸位了。所以理想还得有,反正说说不犯法,吹牛不上税。

王锵在一片掌声中回到座位。

姜晓艺紧随其后上来。

周惆坐在向汀的课桌前面督阵。见这个衔接很顺畅,便给了姜晓艺一个鼓励的眼神。

姜晓艺一手好钢琴。因为平日只认钢琴,她的初中班主任曾无奈地送她雅号“痴琴冠军”。此刻在演讲台上也是句句不离钢琴,如数家珍报告从童年起参加比赛屡屡夺魁的辉煌,说希望自己是下一个朗朗,希望一班成为朗朗班,等等。

“果真琴痴。”忽听周老师小声自语,向汀抬头,却见老师目光里流露担忧。确实,周惆没料到这个在琴键上那么精灵通透的女孩在遣词造句上如此木呐。好在姜晓艺并无他话,不容周惆几多担忧,己经鞠躬致谢,下去了。

跟上来的是荆楚。

荆楚给人第一印象是个中规中矩的孩子,一如他此刻上台的脚步,不疾不徐,方方正正,开讲之后那站姿语调也是四平八稳。演讲稿写得不华丽不激昂,听起来波澜不惊,但是从头到尾的遣词造句和逻辑组织却十分妥帖镇密。从我要当班干部开始,通过我为什么要当班干部,我为什么能当班干部,到假如我成为班干部,一步一步说到我可以成为优秀班干部。

周惆想这倒像个有担当的学生,却不像学音乐的。他知道自己过于冷静么?他的激情在哪?

接下来的何奇站在台上最多不到两分钟,无比简短的内容还是给全班同学打气的,主题就是希望自己和全体同学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何奇后面是元明清。

元明清与其说是参加演讲,倒不如说是把演讲当作一场“秀”来玩。

按武汉人的说法,这孩子“抽个儿”(指孩子身高的快速增长)早,才十六岁就1。78米,瘦长的豆芽菜身板晃着模特儿猫步十分夸张地往台上挪。他一步一步向前走,身后不出声的笑也一排一排往前移。

上了台,一个夸张的转身,接一个卡腰pose,摆一副酷酷的表情。直到台下漫出笑声方才作罢,站好,开始说话。

谁想他一开口,又是另一景儿。

右手变戏法似的擎一把黑折扇,拱手行作揖礼,刚刚的在人毫无防备下来个180度大转弯,变成中国风才子范儿。

演讲半文半白:“诸位长辈恩师在上,诸位兄台美眉,明清这厢有礼了。”

又一阵笑声。

“寒窗三载将似白驹过隙,共襄一梦同为金榜及第。在下,姓元名明清是也。虽为区区学子,然满腔热血愿为明日挥洒,今在此,余略表心迹矣。”满屋艺术生,能听出来五和弦七和弦的多,能听懂古汉语的却没几个。

“二清!”

“傻清!”

“穷酸不交钱!”

“日本女人,缺心眼子。”

“有本事即兴唱一个。”

教室里叽叽喳喳。

语文是向汀长项,听是听得懂,但用文言来做演讲,惊得向汀伸长脖子,杏眼圆睁,张开嘴巴“呵呵”悄悄声傻笑。忽然间,脑袋里灵光闪过,“对!原来是他!”

在元明清的抑扬顿挫中,向汀记忆洞开,终于想起自己与元明清源远流长的一面之交。当年小学一年级开学不久,向汀被刚刚离开的幼儿园借回去,作为少儿芭蕾串烧舞的“老演员”去省电视台参加国庆晚会节目录制。那次,元明清也在,而且令人艳羡地单独表演古诗词朗诵。

“错不了就是他!难怪,都跨时代了。”和小时候比,元明清早脱了孩提形,长成年轻胡军似的英朗,但当年朗诵时那用气发声吐字归音却是印在心里的。

向汀的美好记忆不消片刻被打断。教室里,喳喳升级为有节奏的齐呼:“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元明清见自己被喝了倒采,却不慌张,换个姿势,停顿两秒,一甩头,说:“听不懂?那好,不拽了。”顷刻间,就像那把纸扇似的,洁屈警牙立刻涣散成家常白话。

“我对班干部的理解是这样的:上学,他来得最早;放学,他走得最晚;刮风下雨,他是那个抢着关门关窗的;同学遇事,他是那个最先被叫来的;他要上好自己的课,写好自己的作业,还要留心有谁不好好上课,有谁不交作业;他是同学信得过的好哥们,还得是老师的好帮手。这一点上我请大家放心,似周惆老师无双美女,哪个男生不抢着帮啊。”

“轰”的一声全班暴笑,连后面一排正襟危坐的领导们都忍俊不禁。

“各位领导,周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别笑。我呢,惊天动地我不行,我敢保证自己一定会认真练琴认真练歌认真练舞,认真写作业,当然还有认真打球。我还能保证自己负起班干部该负的责任,不怕吃苦不怕吃亏。我脾气好,身体棒,有爱心,有耐心,有责任心。请相信我!谢谢!”

说“谢谢”的同时,一个90度大鞠躬,然后,不等大家有什么反应,大步流星回去了。

等元明清稳稳坐定,这才爆出掌声和笑声。

热闹中,周惆捅捅向汀。向汀一怔,跳起来,跳到门边,定定神,挺直身子往讲台上走。

刚才听元明清夸自己不怕吃苦不怕吃亏的时候还想着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谁料他一顿连珠炮似的自夸完了立时“刹车”,让向汀晃着了,发J噜,只顾鼓掌,竟忘了上台。

向汀往讲台上迈步,教室里刹那间静下来。这安静让向汀感觉自己其实挺压场,感觉受到鼓励,于是更沉住气,眼睛里更来了精气神儿。

从门口到讲台不过几步路,就在这几步中,向汀的沉静与元明清的百变形成鲜明对照,叫人笑过闹过后心里一静眼前一亮。

安静中,向汀站到讲台中央,双脚“啪”一并,同时右手中指食指并拢往脑门那儿一举,十分帅气地打了一个巴顿军礼。

一阵掌声。

周惆没料到这个看上去文静老实的小姑娘也玩花活,一层欣赏的浅笑浮在脸上。

大家好!我叫向汀。很高兴也很荣幸站在这个讲台上,与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一起分享我的一点心得。那么,我们言归正传。

几句英语让人想起外国电影里的俏皮女孩。

台下寂静无声。讲台上,那俏皮仅一小会儿就转为一脸正色。

“我演讲的题目是:请允许我做一只头雁。

曾记否,2002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这个春天令我难忘,并不仅仅因为春之来早。同学们您能想像吗?因为早春,我平生第一次见到了雁阵!那翱翔长空奋力北飞的雁阵以及看到雁阵的经历,都在我心中打下深深的烙印!

那年寒假,我在深圳。在世界之窗公园有一座铁塔,按照埃菲尔铁塔三分之一比例建造。

虽然只有原型的三分之一,但是,当我站在这108米的钢铁巨人脚下抬头仰望,还是被那高耸入云的气势所震撼,所畏惧!

震撼,是因为它的庞大;畏惧,是恐高症正在摧毁我登上这钢铁巨人的勇气。我相信,到达最高处是每个勇敢少年站在铁塔下的冲动。但是我胆怯了。我怀疑自己,甚至怀疑铁塔上粗粗的铁链是否结实。即使妈妈己经把登塔的票子塞到我的手中,我仍然在怀疑,在迟疑。

就在这时,身边有孩子在喊:‘看那边,大雁!’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寻找,却只看到一片阳光。那孩子仍然大喊:‘快看,雁阵,两个雁阵!’这时我明白,是300度近视阻止了我远望的视线。

哈在此时,铁塔电梯门打开。‘我要上去,看大雁!’我一步迈进电梯厢。

铁链嘎吱嘎吱带着我往天边进发,雁阵咕咕嘎嘎从远处飞近。看见了!看见了!广裹无垠的蓝天上,果真有两队人字形雁阵,正在渐渐变大,变大,横越长空,与我相会。

雁阵近了,我被头雁所感动。那头雁,身躯健壮,翅膀有力,飞翔那样果断坚定。身后同伴咕咕、嘎嘎叫着,仿佛在说‘跟着,跟着。’我忽然问道:假如有坏人一枪把头雁打伤,那会怎样?身边有人说,很简单,雁阵会第一时间出现新的头雁,带领雁阵继续飞。原来,有头雁,就有雁阵,就能奔向目标。我目送雁阵掠过铁塔,聆听着北飞的大雁高歌,忍不住热泪奔涌。

后来,我查阅了资料。果然,人们把雁阵比作团队。这个团队秋分南迁,春分北归。2002年春暖早,大雁得到大自然指令提前回家。我看到的无疑是第一批北归雁阵。

迢迢几千里,漫漫图存路。雁阵中没有纷争,只有团结,它们用叫声相互鼓励,用位置的替换相互照料。假如有谁因为伤病掉队,雁阵中一定会有两个伙伴留下来,陪伴它直到重新起飞一同归队。假如伤雁不能痊愈,伙伴们也会陪它走到生命尽头,然后一路哀鸣,伤心归去。

有人测算,雁阵齐飞,速度是大雁单飞的1。71倍。而第一个用自己的力量把上升气流向后传递,带动全体翻山越岭的,是头雁;第一个冲在最前面迎接危险担当平安的,也是头雁!

越是了解,越是感动,越是向往!”

这三个“越是”,向汀说得一个比一个激昂,说完又停了一会儿,语调变得深情而缓慢。

“我在想,班干部多么像头雁,他的每一份付出都是一个整体走向光荣的力量。我在想,如果我能成为这样的头雁,在光荣的整体中多一分担当,那又是何等的光荣!

也许我不够健壮,但我有足够的耐心;也许我不怎么果断,但我前面还有更大的头雁—我的老师和同学的榜样;也许我有这样那样的不够,但是我相信,团队的力量能弥补我所有的不够。

我有耐心,有善心,有责任心,当然还有一些些小灵气和小聪明。所以我克服了胆怯,站在这里,向大家说:请允许我做一只头雁吧。我愿在大家的帮助下,用自己小小的力量,让团队飞得更加完美。

谢谢大家!”

向汀鞠过躬,走下讲台,回到座位,双颊因心潮澎湃而弥漫开的红润久久不褪。

班里还是一片沉静。

等到向汀都坐稳了,突然间才从后排的领导席开始,爆发出别样的热烈掌声,教室后排那一带居然还有叫好声。

这夸张的叫好儿惹得前排往后看,何奇也回头看。原来是孟响和元明清在那里起哄拍巴掌,孟响还使劲拍拍元明清,好像有他什么事似的。人缝里,却有一张气歪了的铁青的女孩脸被何奇无意中看个正着,那女孩坐在元明清前面。

何奇心里一阵坪‘呼乱跳,赶紧回身坐正。

那女孩,叫什么来着?什么事气成这样?何奇就算纳闷也不敢多问,只当没事似的拍巴掌。

周惆也微微涨红脸,轻拍向汀肩膀,有些激动地说:“好!好样的!”

此时,向汀全没了方才的激昂,呐呐起来,问:“老师,我,我没搞砸吧?”

周惆又拍拍她肩膀,看着这张红红的脸,仿佛无奈地摇摇头,转回去坐正,看接下来上台的同学,不再理会向汀。

高金鑫拿张纸慢腾腾走上来,站在台上低头念稿,音量团拢在变声期的喉咙里,听着让人不舒服。没念几句,就有男生起哄:“下来吧,乖乖!下来吧!”

高金鑫慢腾腾下来,孟响的大步流星上台。

“各位领导,周老师,各位同窗:我孟响的梦想只有一个,就是成为大陆周杰伦。我要用周杰伦那样的努力,成就周杰伦那样的灵感。我将组织我们的乐队,把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梦想,用我们的音乐唱给这个世界。”短短几句,说得全班人心里满怀感动。

窦红玉的演讲背诵流利,只是“给我一次机会,还您一个满意”之类一听就是网上的范文。

气氛沉闷起来。不过对这些向汀己然置若阁闻。刚才自己是不是激动过头了,说到哪里好像还流了泪?周老师两次拍自己肩膀会不会是因为搞砸了?会不会在校领导面前丢人?会不会让周老师没面子?

思前想后,心里七上八下,胳膊和腿上昨晚被打的皮肉伤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红扑扑的脸也变得煞白。不知郁闷多久,最后没辙了,心说随爱谁谁吧!姐不当这个班干部还能死人么?等静下心来,才发现周惆老师站在讲台上呢。

演讲结束了。“这么快呀?”向汀小声说。

“还快?天都黑了。”何奇也小声说。两个人交头接耳,没听周老师讲什么,却见陶唐校长上了讲台。

陶校长说:“本来没打算做总结,既然你们周惆老师要求,那我就说三句话。第一是很振奋。半个下午,沉浸于你们的青春,见证你们的激情,跟着你们放飞梦想,感受你们对人对己的担当。为此,我很振奋。第二是很有信心。演讲的同学特点不一风格不一,但我看到最真实的多才多艺和锐意进取,我对你们很有信心。第三是希望,希望你们说到做到。前两句话是感触,后面这句是要求。要求你们把说出来的话落实到每一天;没说出来的、藏在心里的也要想到做到。总归一句话,希望你们在这三年里扎扎实实成长,三年后,让我们亲眼看着你们走进理想的大学,走上理想的人生道路。”

自从4月份来学校考专业,每次路遇陶校长向汀心里都会有种亲切感,并在这感觉驱使下恭恭敬敬道一声“陶校长好!”校长点头回应,又让向汀感到温暖快乐。此刻听校长讲话,温暖再度涌上心头,觉得这些话仿佛是自己家族某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的教诲,只能遵从,不可敷衍。

教室里,被点燃的五十双眼睛流露着决心,借着掌声传达得淋漓尽致。

一周以后,班委产生了。

为了使这个班委得到信服,当班主任不到一个月的周惆颇费踌躇。虽然砍掉了第二轮竞选,但仅凭一次演讲,周惆抱着名单想了两天头都大了,还是拿不准班委会各职位名单怎么定。闷到最后,忽然大脑开窍,有了招。

无记名选票是这样设计的:一张表格,纵向第一列中填好职位,第二列由学生填写人选姓名,第三列是一条长框,填写理由。“理由”后面特意添了加括号的注:(理由不限,简短渲染,不排除“我爱Ta”之类)。

选票很容易填,十来分钟收了上来,当场确定每组派两名代表参加下午放学后的唱票。

结果,无记名“周式选票”那些雷人理由把枯燥严肃的唱票变成一场挥洒才情的快乐汇。

“男人得瑟得瑟不是错。胆肥才是硬道理。”“少年东方朔!给联干出个样子来。”有人这样评价元明清。

“杠而里来,跟着她混三年,楞赛!!”不知谁用纯粹的武汉文言来夸奖向汀。“杠”和“楞”都是呀良”或者“非常”的意思,“而里”基本上就是厉害,“赛”兼具“有意思”“有趣”“好玩”之意,表达的是欣赏。

有人玩暖昧,抄了段歌词给姜晓艺:“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哥就是小号,不吹就废啦。”“哥们”对王锵吹牛很纵容。

还有一堆“偶稀饭”之类。

这些都是赞成票。也有反对的。

比如,给向汀的,“俺娘说了,脸蛋不能当饭吃。”

给何奇的,“妹妹那么瘦,拿得动粉笔么?”

给高金鑫的,直接一个“汗”字,还有更直接的是冒着热气的便便。

唱票的人叫这些花花“理由”搞得没了时间感,还没玩够呢票就唱完了。而周惆也通过这些票对五十个学生多了几分感觉和了解。

转眼又是周一。

一大早,周惆把上周末学校最后敲定的班干部名单打印出来,贴在教室前面的黑板旁边。早班会又简单宣布一下,并通知新班干部下午放学后留下,召开第一次班委会。

那张名单有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班委会,共七人。

团支书荆楚

班长荆楚(兼)

副班长元明清

学习委员丛越

纪律委员姜晓艺

体育委员元明清(兼)

生活委员向汀

卫生委员窦红玉

文艺委员王锵

第二部分是各组组长,共四人。

一组组长何奇

二组组长明月月

三组组长孟响

四组组长高山

第三部分是各科课代表共十一人。

元明清因一通半文半白被语文老师收为语文课代表;高山入校时在分数榜上名列前茅,当了数学课代表;丛越各科成绩都不错,给个英语课代表干干;向汀不知何故被定为历史课代表,其他的地理政治物理化学课代表也各有其人。专业课方面,声乐视唱练耳钢琴乐理全由姜晓艺一肩挑,形体课由丘秋管着,体育课代表又落到元明清头上,全因体育老师一眼发现这孩子在篮球场上很容易就成为核心。

三分之一的学生有了一官半职。

到了下午,第一节课预备铃刚落,教室里还乱着,却见周惆带着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进来,嗡嗡一片的教室像被人把了静音键。

周惆进门就说:“上周一,我们班有个同学就在校门口被一群外校孩子打了,受了伤。这个同学不但没有请假缺课,还坚持参加了竞选演讲。今天,受校领导委托,我正式对这名同学提出表扬。这个同学就是向汀。”

向汀见有生人来,就觉着八成与自己有关,却不料一来就遭到表扬,不觉又涨红了脸,赶紧低头掩饰。又听周老师继续说:“关于这件事,现在有请民警同志做一个通报。”

“嗯?警察?”向汀一琢磨,明白过来,怪不得那男的面熟,敢情是那天晚上报警见过的警察叔叔。再细看,不对啊,向汀一惊,直惊得脑子轰一下,这叔叔!这不是开学那天被什么人撞了之后那个从越野吉普上下来的人么!那天他穿便装,报案时穿警服。“唉哟我的小智商啊。”向汀望着民警,暗暗抱怨自己弱智。

警察走到讲台上,说:“很简单,打人犯法,犯法就要追究法律责任。目前我们己经掌握一些情况。我们来,是希望闹事的孩子去找我们,争取一个主动,这样对人对事都好。”

说完,竟拿支粉笔在黑板的上面一角写下地址姓名电话号码。写完转过来说:“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请同学放心,作为未成年人你们受法律保护。不管是谁我们都绝对保密。但是如果让我们找你,那就是另一种结果。明白吗?”

“明白了。”稀稀落落的回应透着疑惑和不安。

终于握到民警走了,脸色煞白的赵萍薇悄悄出口长气。刚才只顾害怕,吓出一身冷汗都不觉。

这节课是数学,周惆对数学老师赵卫红小声说了两句什么,也走了。黑板上角那警察写下的联系方式整个下午都一直留着。

何奇凑过来小声说:“警察叔叔一到,那人得闻风丧胆吧?”

“谁呀?就闻风丧胆?难道你知道?”向汀这话并没有过大脑,只是接茬一说,何奇却立即摇头坚决否认,反而让向汀觉得她真知道什么。

不过那件事己经无所谓了,眼下的事才真让人心烦呢。

向汀拉过何奇,睁大眼睛看着她,却小声问:“生活委员?还兼个历史课代表?你说我是不是很差?”早上一看到墙上的班干部名单,向汀就心疑当初贾妈说自己很差也许是对的。

“如果真很差怎么办?要不要找找老班?找了老班就有光明大道么?”向汀满脑子问号。

何奇也觉得奇怪。

何奇参加了唱票,知道在班长副班长的职位上向汀得票不少,所以一见这个结果也愤愤的。

还有更诡异的事。

在课上,向汀耳朵听课,手指伸进笔袋无意识地拨弄着,不料触到一个纸条!拿来打开一看,没名没姓只一行字:“我知道那人是谁。哥几个力挺你。走着瞧川!!”一长串感叹号都牙签似的,向汀一阵心惊,扭头往后面看,毫无异常,只得收好纸条,继续听课。

晚上放学一进家就被妈妈催着洗手吃饭,说带她去拜见钢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