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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妙不可言 No.1

发布人: 至臻高考 发布日期:
[摘要]主教学楼前,向汀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这会儿也才7点刚过两三分钟,离7点15分的早自习还有十多分钟呢,不禁长长吐了口气,庆幸不会迟到。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笑,提前十几分钟之久人己经在楼前了,这是初中三年里都不曾有过半次的事情。

主教学楼前,向汀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这会儿也才7点刚过两三分钟,离7点15分的早自习还有十多分钟呢,不禁长长吐了口气,庆幸不会迟到。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笑,提前十几分钟之久人己经在楼前了,这是初中三年里都不曾有过半次的事情。

这事说起来邪性。

三年前小升初,开学第一天就埋下倒霉催的种子。学校离家虽说不近,但是路并不陌生。武汉老市区的东部建国初被划作文教区,所以这一片学校多,尤其名校多。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各个阶段的名校在这附近都能数出好几个。向汀读过的幼儿园、小学和即将开学的初中也都在这片。

开学前,向汀曾两次探路踩点,一次是办入学手续跟着妈妈开车来的,另一次是自己骑自行车专门对路线进行温习,单程只需15分钟,就算慢慢走也就20分钟。父母为向汀上初中专门送她一辆山地,向汀乐得骑着新车到处遇。

但是谁曾料到,就在开学当天,早上送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甚至上初中的各色汽车暴增,直接把路堵成了露天停车场。

那天早上向汀还特意提前10分钟出门,却不料有大半的路连正常的步行也不行,只能推着自行车在汽车长阵缝隙里钻进钻出。赶到学校,上衣后背早让汗水湿得呱呱儿的了。

说是迟到,其实是无比倒霉地踩着7:40的预备铃站在教室门口。

当时,向汀百米冲刺奔到门口,预备铃“当”的响起,向汀刹住飞奔的脚步,站在教室门口怯怯地刚要喊“报告”,又不确定该不该喊,毕竟预备铃还响着,于是那声“告”的后半截音没等发出来就给生生吞了回去。

讲台上的女老师瞥了向汀一眼,笑着说:“同学们,今天开学第一天,这还没有考试呢,我们班七十二位同学中的最后一名己经有了。”

教室里响起叽叽喳喳的讥笑声。那一刻,向汀觉得自己的胸腔受到压迫,没办法呼吸,直后悔没有提早半小时出门。窘在门口,飞快扫视教室,只见黑压压一片中只有对面最里边墙角处还有唯一一个空座位,就想快步冲将过去。

问题是,就这几步路也并不好走。

只见满屋子都是人头,讲台和前排座位之间只可容下一人侧身。而那个唯一的空位根本和讲台平齐,几乎伸手就够到前面的墙壁。此时,向汀若要去对面的空位,倒是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从讲台下面侧身蹭过去,另一条就是索性上讲台从老师身后过去。

向汀不敢“犯上”,不加思索选择从讲台下面,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冲”的姿态蹭行。仓惶中顾不上礼貌,从同桌同学身后硬挤进去,一屁股坐下大口喘气,脸上热辣辣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有人厉声喊:“向汀!”

定定神,却见老师站在自己课桌旁边对自己说话:“刚才老师的话可能不好听。不管怎么说,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就是不光彩。现在,请一一一你把书包拿下来放进课桌。”

说话时,有意把个“请”字加重并拉长,教室里又一片叽叽喳喳。向汀这才发现自己的书包竟然还背在肩上,同时也发现自己的同位,一个略胖女孩,大概因为刚才叫自己粗暴的挤了,又没道歉,直到这会儿还用后脑勺对着自己呢……

那次的“迟到”事件当真让向汀领教了凡事充分准备哪怕是过度准备对于保全颜面保全名誉是何等要命。

可今天不是三年前,向汀不想让任何事情动摇自己痛改前非的决心,什么初中厄运,什么被撞在马路中间,什么敌意眼神,统统缠糖稀玩泥巴娃娃去。

五层高的主教学楼被一条宽宽的主楼梯通道从正中间分成东西两半,两边各有五个教室。一层朝南是开放式走廊,楼上一直到五楼这个位置都是阳台。楼里墙壁雪白洁净,门框窗框绿漆油亮,门窗玻璃纤尘不沾,在朝阳下更显得程亮。

在教室门口,向汀被什么东西触动了,细看,原来是那些装在门框上方的洁白的班级门牌。

这些门牌是木头做的,白色油漆掩盖不住树木与生俱来的亲和质朴。不知设计者是怎么想的,把个寻常木牌做成线条圆润的祥云木雕,白漆打底,红漆写字。就几年级几班这几个字,也写得四平八稳端庄温和。

向汀看得心里喜欢,却叫不出字体的名儿来,只觉得这样的白色牌子,配在绿色门框上长长一溜从走廊上延伸过去,竟成了一道小风景。

“嗯,这个字体,得问一下老师。”向汀边走边这样想。

一群人跟着元明清进了主教学楼最西头的第一间教室。教室里,又有“风景”。双人课桌的左右前角上都贴一方纸片,用和门牌一样的字体写着姓名、班级、组别和学号,让人很容易知道自己是“谁”,知道前后左右是谁。

向汀找到自己的座位,却又是最靠近讲台、最靠墙边的第一组第一位。

细看自己座位上那张纸片,上面写着“一班一组001号向汀”几个字。放下书包,坐好,反复看这张纸片,心里挂满问号。

三个1?再加上高一就是四个1?再加上教室在第一个房间就是五个1?这是什么意思?不等琢磨出头绪,一个甜美女声飘来:“你好!”

循声望去,眼前又是一亮。

一张瓜子脸,两个浅笑膺,一头细密柔发剪成娃娃头,大眼睛清澈灵动,盈盈笑意像一汪甘泉,在相视的一刹那间便流淌到内心深处去。

“同位!”向汀脱口而出,同时朝那女孩转过身,“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站在那里,两掌十指交叉扣在胸前兴奋地来回搓,双脚一翘一翘虚蹦着,也一脸笑说:“你好你好!”

忽然那女孩微微皱起眉头,侧侧身子,双手用力把书包从自己单薄的肩膀上托了下来,放在桌上,笑意才重回脸上,站在那里看着向汀。

向汀注意到女孩的吃力,马上伸手帮她扶住那书包,然后四只手一起将书包放进课桌抽屉。女孩一迭声说“谢谢谢谢!”向汀只顾傻笑,权当回应又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姑娘,身高貌似和自己差不多,只是比自己清瘦多了。

向汀从小到大就是这种结实身板,甚至在备战中考最辛苦的那段时间也没见消瘦,反而越来越饱满起来,大有一路发胖的不良趋势。

妈妈为此担心,常说汀汀不要有事没事的去肯德基麦当劳了。其实,向汀心里深藏了一个哪怕再好的朋友,哪怕是妈妈也不说的天大的秘密:初三上学期某一天,自己忽然意识到以眼下200来分的总成绩有可能考不进任何一所高中!这个发现自出现的那一刻起便让人不寒而栗,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也是从那次开始,进初中第一天迟到时那种胸腔受到压迫的感觉一天比一天严重,只有连续深呼吸才能缓过来。有几次妈妈都问:“汀汀为什么老要深呼吸啊?”向汀不想多事儿,只笑笑说哪有事啊没事没事。因为毕竟要中考了,妈妈只好说等中考后去趟医院吧。

打那之后,只有深呼吸、飘车和吃东西三件事能让向汀感觉不到心里那块巨石。于是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学,都要先绕道经十路,然后飘车到华师东路,然后再推车走过那条热闹无比的小吃街,混在人群中挨个在小吃摊上买东西吃,等回到家,己经完全不饿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还要装模作样再吃一顿。所以,中考那段时间,向汀实际上己经发胖,之所以偏爱宽松衣服,不显胖才是最主要的。

放好书包,女孩腼腆地抿着嘴唇指指自己那一侧课桌角上的纸片,对向汀说:“在下。”

那纸片上写着:“一班一组002号何奇”。

其实刚才向汀己经看过那纸片,并且默念两遍“何奇”之后感觉这名字很有点经典味道,至于是什么典却想不出。

此刻这位“经典”就在面前,但见这漂亮酒涡漂亮下巴,还有这双清澈的杏仁眼,虽说好看却也不似有几多“何奇”之范。这样一想,觉得名不如其人也好玩,就咯咯笑出声来,有样学样指着自己那一侧纸片说:“在下也,在下也。”

说着,又迅速打量一眼何奇。一条看上去很舒服的棉质乳白色休闲款裤子,一件浅天蓝色短袖T恤衫,穿在瘦弱的何奇身上尤显清丽可爱。这时向汀己经对这位未来要同桌三年的清丽女孩有了十足好感。而这份好感,加上宽敞的教室和幽雅的校园,对于原本在内心深处对高中生活还怀有“一朝被蛇咬”式的胆怯的向汀,不舍于莫大的安慰。

何奇这边,其实刚才在对向汀说第一声“你好”之前,已经悄没声站在一边对向汀“审视”过几秒钟了。那个时间向汀正对那几个“1”困惑不解呢,歪着脑袋集中注意力想事的样子正好被何奇看个正着。

那样一张满月似的脸盘,那样一双忽闪忽闪的大号眼睛,那样一个几乎占据脸盘“半壁江山”的光洁额头,还有就是那样一副个性考究的打扮,都让何奇觉得好有味道。没有留海的整齐短发显然是烫过直板并精剪过,黑白分明的衣着显然是有意搭配,从头到到脚没一点女孩常有的零碎儿小饰物显然也是刻意而为。

“这是哪路神仙尼?”何奇在心里自问,感觉很是渝悦。

十三岁那年,电视剧《重案六组》热播。青春期自我意识悄然觉醒的向汀近乎狂热地崇拜上了剧中女警察季洁,恰好初中要求女生不得留长发,她就理所当然顺坡下驴跑到朝山街上妈妈经常做头发的那家店,毫不留恋地剪掉了从幼儿园开始留起来的一头齐腰秀发,做成这种“美女警察”式发型,且在之后三年都痴迷不改。

向汀今天穿的白色短袖T恤乍看上去普普通通,细看才知质地做工十分精良,只不过这件T恤的尺码至少要比实际身材大出两号。

这副宽松灵动再加上少儿舞蹈训练的柔韧,使这打扮在时下窄小盛行的“韩尚”风中尤显个性。一如有武汉人所说,把这种女孩一把扔进三百多高一新生堆里绝对不起眼,但是有一条,别细看。细看之下,就让何奇觉察到了那份依附于青春懵懂的骄傲与柴鹜。

这一切,给了何奇一种印象,至少自己从小到大所有同学中都没有眼前这款的,不禁觉得神奇好玩,全不管别的,只抿嘴笑。

等两个姑娘乐呵呵并肩坐下,向汀感觉自己那颗心如出窝放风的小兔在草地上撒欢,于是快乐的低叹着,心说,妙不可言。

“哦不对,岂止妙不可言,简直就是个俄!这个处处打头的No.1为什么不偏不斜落到我向汀头上?难道,我能成为全班第一?”向汀一个激灵,诧异自己何以生出这等不靠谱的念头。

难道仅仅因为造物主给的不够一米六的小身高,所以才要排在第一组第一位,所以才要让全班唯一的No.1掉到我头上?

还有啊,一个学校,怎会如此小桥流水亭台楼榭芳草萎萎?想我向汀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见惯了各种高档,有哪个让自己如此心动?

傻想着,两只脚轻轻跺着,嘴里嘟嚷着:“老天啊老天,我得谢你全家啊。”

说真的,这般快乐情绪于向汀,真真己经阔别己久,以至于对这种喜悦本身,都有种久违的陌生感。何奇在旁边看着向汀洋溢着高兴的脸,暗笑这漂亮同位那副傻相可真是好玩,于是受到感染也呵呵地笑出了声。

“我88年的,属大龙,你呢?”向汀带着小姑娘所特有的轻快声调问何奇。

何奇又乐了,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很夸张地说:“啊?真的?我也属大龙。你几月?”

“我8月。”

何奇更乐了,笑道:“哈哈,我7月,我是你姐!”

不等向汀说话,何奇又问:“哎,我主项钢琴,刚刚过了十级。你呢?”

向汀答道:“也是钢琴!但我不考级。我七岁学琴,你呢?”

“我四岁!嘿,早你三年,我是你的学姐!”

“嘿,老天!你是我姐,是我学姐。打今儿起我也是有姐的人了。”向汀小声嚷着,还当真就坐在那里斜着向何奇鞠了一躬。